Matthes明确表示,导致弃风限电的根源并非技术,“技术是个挑战,但不是最大的障碍”。他提出,考虑到电网的自然垄断性,发展可再生能源并网需要加强监管和市场化改革。
据悉,在本世纪初,德国的电网运营商也曾反对发展风能、太阳能。究其原因,Matthes认为:“不是他们处理不了,而是事关公司利益,由于可再生能源接入后要减少运行小时数,所以他们利用电网的垄断权要求弃风。”
后来,德国加强了监管,调整了电网运营系统,进行电网的改造升级,使电网接入可再生能源也能获利。“现在他们反而更加支持可再生能源了。” Matthes说。
同时,德国建立了更加开放、自由的电力市场,太阳能、风能等可以通过竞价进入市场,由于其远期边际成本是零,可以以较低价格进入市场。
此外,德国进行了复杂的电网规划,输电网运营商和输配电企业都要针对可再生能源低比例、中比例和高比例接入三种情景进行模型模拟,提出今后20年相应的升级规划,结果由监管机构公示。据悉,在2014年的公示中,监管方获得了几万名科学家的反馈意见。随后,这些规划将通过立法的形式确定下来。
可以说,虽然德国的电力系统基于市场机制,但立法和规划需要大量协调工作。“德国人做这件事也花了很大力气。”Matthes说。
中国未来
有人认为,德国国土面积较小,同中国没有可比性。
对此王仲颖表示,德国电网跟欧洲其他国家互通,相当于中国34个省市自治区相互连通,其经验完全可以借鉴。但是,欧洲建立了完全竞争的电力市场,而中国没有。
他同时指出,所谓柔性能源互联网,完全可以包容风电、太阳能的波动性。
侯佑华亦表示,无论电网发展到什么程度,可再生能源的波动性是客观存在的,不会因为有了智能电网就不波动,应建立更柔性的电网来适应可再生能源的发展。而对于电网的合理规划,首先必须明确各种能源在电网中的比例。
“我们要真正实现大规模减排,必须有一个明确的约束。《可再生能源法》对各责任主体都明确了利益,但却没有明确责任,例如现在普遍存在弃风、弃光,谁该承担责任呢?正是因为这种责权不对位的关系,才在能源管理上暴露出很多问题。”侯佑华说。
实际上,正是由于《可再生能源法》缺乏强制性目标要求,导致各项配套政策难以落实,才引发目前的上网难题。
石定寰也指出,各种利益冲突和补偿需要从政策上考虑利益平衡,如何在《可再生能源法》的落实上贯彻中央依法治国的精神,仍是巨大挑战。
“推动可再生能源发展确实是个系统工程,但首先要变革观念,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传统能源还在延续过去几十年的老观念,如果观念变革不了,其他都是白搭。德国虽然是个市场经济国家,但落实改革的力度比我们要大,我们还缺少实际行动。”石定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