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源是情况比较好的,但是一些企业也出现了亏损。”袁凯峰说,“风电旱涝保收的局面已经一去不复返,整个行业的经营状况都在变得艰难。”
与以往风电利润可以为火电亏损补缺的情况不同,由中电联发布的一份调查显示,去年7月,五大发电集团的风电业务利润亏损1.4亿元,利润环比6月降低8.2亿元。
“这确实与7月是小风季的原因相关,但出现亏损也可能将是行业的趋势,值得注意。”袁凯峰表示。
让一众业主们感到资金压力的,还有“稳健”的货币政策为其所带来的财务费用的剧增。
华电新能源的统计数据显示,2011年7月,五大电力集团的财务负债总额达到24823亿元,同比增加17.23%,累计发电财务费用528.32亿元,同比增加33%。“保守估计五大电力集团全年累计发电的财务费用将超过1000亿元。”袁凯峰说。在如此背景下,一些开发商不得不对风电项目的选择慎之又慎,使得风电新增装机速度受到制约。
实际上,去年风电整条产业链都在想办法压低成本,以风机整机为例,其平均价格水平已经从2008年的6000元/千瓦降低至去年的3400元/千瓦。受此带动,风电场的开发成本也得到有效降低。
“2009年行业平均开发风电场的造价是9320元/千瓦,2010年是8295元/千瓦,这个价格在去年降至7900元/千瓦。”谢长军表示。
设备价格的下降对于开发商来说自然是利好,但仍难改变去年不少开发商亏损的事实。而袁凯峰则担心,价格大幅下降可能带来产品质量和售后服务的问题。“据不完全统计,去年称得上恶性事故的就有30多起,给安全问题敲响了警钟。”
五大电力与电网博弈加剧?
“制约风电产业健康发展的最大障碍在哪里?”对于袁凯峰眼里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多数人可能都会给出同样的答案:限电。
实际上,即使是春风得意的龙源,在去年也饱受限电之苦。谢长军向本报记者透露,龙源的设备平均可利用率是97.78%,设备利用小时数是2230小时,去年由于风资源的下降和电网限电的一些影响,利用小时数降到了2026小时。
“因为去年限电,龙源公司大概损失了100小时的小时数,总的限电量超过了发电量的10%以上,最严重的地区内蒙古东部达到了30%,黑龙江、吉林达到了20%。”谢长军说,“去年限电龙源大概损失了50亿元。”但即便如此,龙源依旧是行业里损失较小的企业。“华电的设备利用小时数减少了500小时,达到491小时。”袁凯峰坦言。
据了解,2008年全国风电企业因电网限电损失的电量约为2.96亿千瓦时,而2011年限电量已超过15亿千瓦时,约占风电总发电量的12%。其中,五大发电集团累计弃风又占到弃风总量的90% 以上。
每每谈及此处,谢长军都不忘打趣,“我跟电网某领导开玩笑,我说把我们去年损失的50亿元分一半给电网,限电情况可能就没有了。”
实际上,长久以来,电网都被认为在可再生能源并网上缺乏积极性。但谢长军和袁凯峰都不忘提及:在过去的一年电网已经做出了大量的工作。
根据国家电网的数据,2011年国网累计建成电网送出线路达到2.62万公里,建成风电送出变电站25座,变电容量达到3770万千伏安。
即便如此,因为新疆、内蒙和甘肃等风电基地当地的负荷需求不足,跨省区送电受阻所带来的限电情况依旧明显。
“2010年国网积极推进大型风电送出工程和相关跨省区送电工程的前期工作,完成了西蒙到南京、哈密南到郑州、哈密北到重庆等特高压输出的可研工作,在可期待的未来,送出问题将得到改善。”国网有关人士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回应称。
但质疑者提出,跨省区送电的问题已经在“十一五”前提上议事日程,迟迟没有得到解决的原因是,国网所倡导的交流特高压电网并非解决风电上网的上策。“日本、美国等发达国家已经放弃了这条技术线路,因为用交流特高压电网将区域电网连接起来,很可能产生大规模停电,而且输电投资大、损耗大,并不经济。”一位业内人士称。
袁凯峰证实了这样的说法,他举例,“有测算说把蒙西的风电送到江苏和浙江,度电成本在6-7毛,而在江苏本地建设风电项目,成本也就是6-7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