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在金风的内部却有不同声音。多数金风管理层是技术出身,对于利用资本运作方式开发下游风电场后再列入财务投资人的模式尚有疑问。在2005年中国风电市场启动之前,3000千瓦以下的项目都是由地方政府审批,整个行业基本要依赖国际金融组织和发达国家的优惠贷款发展,驱动力弱。金风要想开拓市场,必须解决融资和风场建设、运营问题。最终,王被赋予使命,组建天润。
王海波解释,从销售的角度来看,天润实际上是金风多建的一个销售渠道,以自销的方式来售卖风机。同时,这个渠道本身还能产生价值。金风早年以做风场运营起家,在选定优质风资源和风场造价控制上早有经验,在银行贷款上又能拿到更低利率的贷款。不过天润不会长期持有风场,当有机会时,则溢价卖出。王海波说:“以前就是单纯卖风机,现在是用天润这辆车拉着风机卖。”目前天润已成为中国排名前十的风电开发商,排在传统的“五大五小电力集团”之后。
在所有中国风电设备商中,金风首次实现突破的美国是极度挑剔的市场。除了通用电气(ge)外,全球主要风电制造商维斯塔斯、西门子、日本三菱和印度的苏司兰等都在当地深耕多年。当地风机场对风机品牌忠诚度很高,这一点在市场环境不好时更为明显—美国去年新增装机容量为5500兆瓦,是2009年的一半,中国的1/3。
金风正是凭借天润模式在美国市场登陆成功。2009年,金风在2008年收购的德国风机企业vensys在加拿大的一名销售人员碰到一家名为dacotawind的美国风能公司。后者在明尼苏达有一个项目,但在融资上遇到了困难—美国中小风电场的融资难问题事后证明成为金风可以利用的机会。
金风最终通过全资子公司天润控股这个项目的75%股份。在进行机组选择时,自然而然地选用了金风自己的3台风机。接下来,王海波进一步扩大战果,北京天润投资300万美元在美国明尼苏达州注册了全资子公司天润美国有限公司,并计划在美国建立生产基地。
“国外市场并非遍地黄金,中国企业习惯于没进去的时候就进行新闻炒作,实际上什么都没捞着,在国际市场上生存比国内更难,必须有长远打算。”王海波说。
在加入金风之前,王在另一家上市公司做国内贸易业务。2000年,他从一位同学那里得知一家做风机的企业想要招聘营销人员,同学直接告诉了王海波这家企业总经理的电话。王在周末直接拨通了武钢的手机,武钢说:“你在哪儿,我开车来接你。”没过多久,王海波就看到武钢开了一辆老旧的桑塔纳过来。“武总很和蔼,第一印象很好,感觉心是打开的,是一种平等的关系。”王海波回忆初次与武钢会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