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期就进入甘肃风电开发的人士看来,甘肃年平均风速达到7米/秒,资源优势不可否认,集中开发、统一调度也大大降低开发成本,尽管现在大规模弃风限电,但风电基地建设的确促进了甘肃的网架结构改善
外送窘境
在早期就进入甘肃风电开发的人士看来,甘肃年平均风速达到7米/秒,资源优势不可否认,集中开发、统一调度也大大降低开发成本,尽管现在大规模弃风限电,但风电基地建设的确促进了甘肃的网架结构改善,甘肃原本只有±300千伏的输电线路,“没有大基地,就没有750千伏两条通道和±800千伏特高压直流输电通道。”一期项目建设时的酒泉市主政者也把外送通道和风电场建设形容为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希望通过走“险棋”倒逼电网。但事实上,两者关系更为复杂。
2010年11月,新疆与西北750千伏电网联网工程暨甘肃千万千瓦级风电一期外送工程投运。汪宁勃认为,这条750千伏线路投运时,新增装机容量已经超过一开始设计的送出容量了,如果查看酒泉历年来新增装机容量曲线,可以看到2010年和2014年出现了两个高峰,都是因为当时新的750千伏输电线路投运刺激了风电项目的建设,“比如2013年,750千伏线路第二通道建成,甘肃2014年的新增装机容量就达到了400万千瓦,但一条750千伏线路的输送能力可能根本达不到这个数据。实际上从2009年同时批了一期的380万千瓦和750千伏线路,当时的规划对电网的输送能力来说就已经比较有压力,而且企业都是个体,地方政府和能源局的调控与实际情况有差距,导致每次新的输电线路投运更加刺激项目建设,非但不能缓解矛盾还加剧了矛盾”。他认为,尽管目前由于限电问题太突出,国家能源局已经叫停新项目,但二期二批的500万千瓦事实上已经获批,酒泉至湖南±800千伏特高压直流开工建设还是会带动和刺激二期项目大量上马。
酒泉风电基地的限电问题逐渐变得突出和尴尬。风电项目建设和电网建设之间的相互作用持续变化着。基地的总规划催生了几条主要的外送通道建设,随着线路建设的推进,装机容量建设更受激励,往往一条线路竣工投运后就会发现现有的装机容量已经超过了通道的输送能力,要满足外送还得规划新的输电线路。
基地一期大部分项目投产时,750千伏第一通道还没投运,根据企业反映,满发的时候开始有限电要求,比例在30%-40%左右,但2011年第一条750千伏线路建成后,这个比例就降为7%-8%。
然而甘肃2013年弃风、弃光就开始恶化了,根据国家能源局发布的《可再生能源发电并网驻点甘肃监管报告》,2013年“甘肃河西电网总装机容量1589万千瓦,当地用电负荷约380万千瓦左右,输电能力450万-520万千瓦。按照目前甘肃河西电网装机容量、消纳和送出能力分析,现有输电通道无法满足已投产发电企业富余电量的外送需要,夏季最大受限容量308万-378万千瓦,最大受限比例26%-31%;冬季最大受限容量198万-268万千瓦,最大受限比例18%-24%”,当年甘肃省弃风率达到20.65%。
本来750千伏线路第二通道理应更好地解决限电问题,但随着二期项目持续投产,2013年第二通道投产后限电情况没有得到明显改善。上述监管报告明确指出,“省里在2011年底前对风电建设缺乏统筹规划,核准的240.91万千瓦风电项目多数为零散开发项目,这些项目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甘肃省风能资源的整体性利用,而且由于项目的建设与甘肃750千伏配套电网缺乏统筹规划,部分建成项目挤占了酒泉风电基地送出和消纳空间,在建项目的送出也不能完全落实”,加上2013年国家政策的推动,甘肃光伏建设也开始提速,送出通道更加拥挤,弃光率也达到了13.78%。当时,在河西地区,风电、光伏、火电、水电都需通过现有通道送出,各种类型的电源相互挤占。
2014年,全国来风情况都比较小,弃风情况稍有缓解。到了2015年,随着经济下滑,用电量增长下降,甘肃从9月开始至今,全社会用电量增长都为负,各电源之间竞争矛盾激化,甘肃弃风限电问题全面爆发。
送湘受阻
很多人开始把解决弃风限电问题的希望寄托于酒湖±800特高压直流工程。
酒泉到株洲的±800千伏特高压输变电工程,规划的起点是甘肃酒泉,落点湖南株洲,途经甘肃、陕西、重庆、湖北、湖南等5省(市),线路总长度2413公里,输电能力750万千瓦,项目总投资240亿元。2010年国家电网在制定“十二五”规划时,将这条线路纳入,可行性研究在2011年年初完成。
当时,湖南是缺电大省,省政府对这条线路的建设以及甘肃送电湖南是支持的。甘肃省原省长徐守盛2010年调任湖南省省长,此后升任省委书记。据了解,徐守盛对甘湘送电的推动很大。